今天早晨，我夢見一個十年前愛過的人。夢見他讓我很困惑，因為在夢裡我對他的愛幾乎交疊上現實中我的愛人。曾經我覺得他們是有點像，但這種話只敢跟好友講一兩次，而且是在以前剛開始的時候。這個夢讓我想起這件事，想起來後，我很難過。是那種沒有完全覺察自己難過的不舒服。
我常夢見愛過的人。這其實讓我很困擾，常常好奇是不是只有我會這樣。不過大部分的夢都有合理的情感，失望的、生氣的、被背叛的、不再愛了的都跟夢之外的我在同一個水平。
但夢見一個十年前短暫愛過的人，然後在夢裡似乎還深刻愛著卻交疊了現在的影子，感覺是另外一回事。我像做了什麼背叛的事，在半夢半醒間開始檢討自己對愛人的愛。我不希望那是任何投射，當然不可能是了，但我覺得應該要連影子都搭不上。
我得說出來。不說出來，好像帶著深深的罪惡。說的時候我忍不住哭了，卻掌握不清楚難過的情緒對象是自己、十年前的人、現在的人、還是愛的本身。我說，那段感情有點短，不好的部分現在想起來覺得大驚小怪，所以記得的部分都是好的。妳想過為什麼會夢到嗎？他問我。因為最近的工作，遇到他的朋友們，以前我們常常聚在一起。就是這樣啊，沒什麼。畢竟我的夢總直接反射我的生活。但是十年，好久了不是嗎？不舒服的感覺，有一部分是我對自己的失望。
情緒花了一整個早上過去。下午時我又想通了一點，他是唯一在關係裡沒有傷害過我的人。而且他喜歡聽我說話，跟我聊天。其實只有這一點重疊了。那是經過跌撞後的現在才明白無比難得的。然後我才想起，在好幾年前我也夢過他一次，那時醒來的感覺，是深深的失落，和今天不一樣。
突然，我明白自己應該感到開心才是。
於是那個夢，就真正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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